一张老照片,看上海开雪茄风气之先
周末查找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非常特别的老照片。照片的拍摄地点是吴隐在上海的家中。这是一场家宴,当时西泠印社创始人邀请吴昌硕吃饭,希望吴昌硕担任西泠印社的社长,照片左侧三人就是西泠印社其中的三个创始人丁辅之、吴隐和叶为铭。
仔细看,左侧西泠印社创始人丁辅之、吴隐手上都拿着雪茄,中间是当时海派首领吴昌硕,此后担任西泠印社首任社长,最右侧吴昌硕儿子吴东迈,手上也拿着雪茄。照片拍摄的时间是1912年。早在一百多年前,中国文人聚餐,在酒热耳酣之际就会点燃一支雪茄。
上海确实开雪茄风气之先。清末,讲究洋务,出使欧美的人渐多,欧美人也大量来华,雪茄用作交际之物,上海得洋气最先,在接受西方各种文明产物的同时,也接受了雪茄,而且成为雪茄生产的主产地。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上海就有很多售卖雪茄的商店。1862年6月26日,《上海新报》登载了一则商行售卖“外国杂货”的广告:“新到什锦饼干、酸果、洋醋、吕宋烟、白兰地、小面镜子、东洋竹篮仔等”
当时寓居上海的诗人颐安主人作一首《吕宋烟号》的竹枝词“分支装匣数盈千,亦有专销吕宋烟。买得雪茄香竞吸,华人嗜好亦何偏。”反映了人们对雪茄烟的嗜好。
随着雪茄烟吸食人群的增多,上海出现了一些小规模的雪茄烟生产作坊。光绪二十一年(1895)10月,由郑馥泉、杨星门、杜杰卿等广东商人在上海英租界三马路口组建以销售雪茄烟为主的永泰栈,这是一个雪茄销售的合作组织,该栈在菲律宾设有泰记烟厂。后来郑馥泉的生意干大了,不仅经营雪茄,还介入到卷烟生意。其子郑伯昭成为英美烟公司的大买办,专门经销红锡包卷烟,永泰栈变成了永泰和烟草公司。
随着需求的增加,雪茄的工厂逐渐增多。光绪二***(1902)上海成立人和雪茄烟有限公司,资本60100元,工人220人。翌年,上海还开设了福记雪茄烟厂。这些的雪茄烟厂多聘请外籍技师,进口烟叶,生产花色雪茄,商标式样模仿进口烟。
辛亥革命以后,上海的工商业发展很快,依托消费市场发展,雪茄的消费量增大。最初民族雪茄生产不成气候,人们多抽的是进口雪茄。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主要的欧洲国家都忙于战事,雪茄进口锐减,上海本地很多小资本雪茄厂乘势迅速发展。不少原本做烟丝的工厂改建成雪茄厂,当时上海有福记、万利、永通、吕宋、南方、华利、老裕泰、上林等20余家。上海雪茄生产销售达到一个高峰,这种供销两旺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三十年代。
巅峰时期的上海,不少人家里有***的雪茄房,很多人家里都存有雪茄,宴会后点燃一支雪茄也是许多人的日常状态。我们现在还没有建立起一种雪茄文化,总感觉雪茄好像刚进入中国不久,因为二三十年前基本很难看到雪茄。实际上雪茄在我们国内存在断层,雪茄进入中国已有百年历史。百年前上海就在引领雪茄风气之先。
一张有趣的照片,显示了丘吉尔有多么喜欢雪茄
最近有一张照片的主人公勾起了一段历史。这张照片显示了,一架飞机降落后,丘吉尔从飞机上下来,戴着他标志性的洪堡帽,手上拿着一支雪茄和一个雪茄套。迎接他的有两个男孩,一个叫Richard Hill在左边,一个叫Bill Povey在右边,这两个男孩一人拿着一支雪茄递给丘吉尔。
这张照片拍摄于,温斯顿·丘吉尔于1949年访问沃尔夫汉普顿的时候,当时丘吉尔乘坐专机抵达彭德福德机场。
这张照片中右边的男孩比尔,回忆了当时的情景,他回忆说:“我母亲只是将我推到最前面,我记得丘吉尔走近我,我给了他雪茄。”“丘吉尔从我那拿了雪茄,而且点燃抽了,丘吉尔当时说的是'非常感谢你,男孩'。”至于为什么会给丘吉尔雪茄,比尔回忆记不清了,他说他不知道给丘吉尔一支雪茄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他说:“我只是认为这是人们的一种常识,所有人都知道丘吉尔喜欢抽雪茄。”
这张照片非常有趣,这显示了丘吉尔多么喜欢雪茄。一方面他下飞机的时候手上就拿着雪茄,雪茄的茄帽显然已经切开,看不清楚雪茄是不是已经被抽了一小段,如果是,说明丘吉尔在飞机上就在抽雪雪茄。另一方面丘吉尔喜欢抽雪茄深入人心,以至于普通人想表达对丘吉尔的喜爱,想送他小礼物,送的也是一支雪茄。
丘吉尔极度热爱雪茄,以至于雪茄世界有一个特定的型号就叫做丘吉尔。丘吉尔作为波云诡谲时期全世界知名的政治家,流出的影像资料非常多,我们现在看到的公开照片中,丘吉尔拿着雪茄的比例非常高,几乎任何场合都能看到丘吉尔在抽雪茄。
世界上差不多有一个定论是,丘吉尔是世界上抽雪茄最多的人。其他人可能也抽非常多的雪茄,不过不像丘吉尔一样有非常具体的数据可以佐证。
关于丘吉尔一生抽过多少雪茄,有这样两类数据佐证:一类是丘吉尔的雪茄购买记录,例如位于伦敦的詹姆斯福克斯雪茄店保留了相对完整的丘吉尔购买雪茄的记录。詹姆斯福克斯是丘吉尔最大的雪茄供应商之一,丘吉尔抽的雪茄有一部分是由这家雪茄店提供。看一个账册数据:1964年,也就是丘吉尔去世前一年的六个月中,丘吉尔购买了825支雪茄:4月250支,6月份275支雪茄,7月,8月和9月每月100支。这是丘吉尔常规的购买方式,平均每个月从詹姆斯福克斯购买150支左右的雪茄。同时丘吉尔也从其他雪茄供应商中购买雪茄。
另一类是丘吉尔任首相期间的文档记录,文档详细记录了丘吉尔每天抽的雪茄,最高的时候一天抽了超过15支雪茄。同时文档也记录了丘吉尔接受的雪茄赠与,例如1941年古巴全国烟草委员会一次就赠送给丘吉尔2400支雪茄。
由于有具体的文献支持,可以肯定的是丘吉尔担任首相到他去世的前一年,这个期间丘吉尔每天抽超过10支雪茄,如果在丘吉尔长达70年的雪茄烟龄都保持了这个数据的话,一生抽过的雪茄可能会超过25万支。
抽雪茄的女孩,从一张照片说起
见过很多抽雪茄的女孩,以前抽雪茄的女孩并不多,这几年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的女孩开始尝试抽雪茄,女孩抽雪茄的样子真的能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味,事实是绝大多数的女孩抽雪茄的样子都比较漂亮、比较有风格。
很可能是因为雪茄本就具有女性化的特征,雪茄抽多了,感觉雪茄像情人,它有时候会更能让你放松。她懂你。在深夜里,在书房里,你燃起一根雪茄,就如和知心的情人面对面地交谈,而这种交谈没有聒噪,更多的是静默和沉思。
可以试一试晚上一个人安静的在书房内点燃一支雪茄。手中的雪茄有浓厚沉郁的质感,把雪茄送至唇边,一股淡淡的烟草香而来。轻吸一口,将烟含在嘴里几秒钟,复杂的烟气中蕴含丰富味道,这些味道轻轻的***着味蕾,再慢慢的呼出,看着灰蓝色的烟气在眼前韵散,袅袅升腾的烟气围绕着你就像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轻吟。这是一种冷静的、从容不迫、知所进退的感受,同时更增添了一丝淡淡的浪漫。这种浪漫由女孩来演绎就更显出色。
(比较喜欢的碧昂斯抽雪茄照片)
女孩抽雪茄的样子除了柔美之外,还内蕴一种力量感。这是个人最喜欢的女性雪茄照之一,碧昂斯胸前的汗水是雪茄的热烈,同时你可以看到雪茄背后的自我和权柄。女人和雪茄从来都是一体的。
实际上女性和雪茄之间是有天然的联系,不仅是因为雪茄从业者大多数是女人,更因为是女人开发了雪茄,是女人点燃了雪茄。原始部落的女巫将干燥的烟叶卷成筒状,点燃后抽吸,用袅袅的烟气沟通上苍、祛病救人。是部落的女巫让人们相信烟叶的神奇,之后许久雪茄才成为一种休闲和享受。
有人觉得粗大的雪茄太过强势,应该仅属于男人,因为雪茄富有极强的男性特征,不管是弗洛伊德对性征的隐喻还是雪茄本身带来的感觉,都有一种隐隐的荷尔蒙气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雪茄有极强的男性特征,才让女人抽雪茄变得天经地义,所有的男性荷尔蒙最终都融化在女人的温柔内。每次看到女孩在抽雪茄,总会觉得这个女孩拥有更多的人生经历。女孩拿起雪茄,故事自然开始。
“放荡”、“野蛮”、“不正经”,吸烟的女性仍在经历艰难的去污名化
香烟,可能是我们日常生活里最常见的一种消费品,同时,可能也是带有最多文化符号的消费品。
气质、性格、文化,以及性暗示……香烟背后的种种意味皆是它在演化的过程中诞生的。虽然在祛魅的现代,香烟在更多时候意味着尼古丁或肺癌,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文化变迁所留下的痕迹,会在短时间内一直流传。在不同的小说、电影场景中,我们都曾经也在继续被描绘手执一根香烟,在袅袅烟雾中思索人生的人物形象。
香烟对男性而言,曾首先意味着野蛮文化和下层社会,后来又成为精英社会和文化人士爱不释手的物品;而对女性来说,香烟有着更复杂的意味,它曾经在世界范围内意味着“不道德”或性情放荡,后来又成为某种文化精英女性的代表性符号。如今,女性吸烟则与男性吸烟一样,是一件颇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为了抵达这个稀松平常的处境,背后却有无数次观念的更迭与争夺。
从“放荡”到“知性”,吸烟的女性仍在经历一个艰难的“去污名化”过程,而这一过程,很可能在短时间内还要继续下去。
在魅态摄影史中,有一张已经成为经典的照片,《吸烟的苏西》:
英国摄影师尼克·科纳特,《吸烟的苏西》,1988年。
这张照片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魅力,除了浓郁并略显诡谲的背景色外,还有对比强烈的光线,***的坐姿,扭曲的手腕,由设计师特制的服装,以及很重要的一点——从苏西的指尖缓缓升起的香烟。可以说,这根香烟让整张照片具有了强烈的现代感,为照片中的***增添了反叛与自由的精神意味。假如没有这根香烟,她或许只是摄影师镜头下又一个时装***,而现在,她成了整个摄影过程的主角,以及美学张力的中心。
然而,想象一下,假如在这张照片里,苏西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根现代工业生产的香烟,而是南美的粗雪茄,那么整张照片是否还会有相应的美学效果。为什么现在商店里能买到的,只有纤细和更纤细的卷烟?而当我们提到雪茄或大烟斗的时候,脑中蹦出的总是带着金戒指的手指、福尔摩斯式的鸭舌帽以及留着八字胡的老男人——总之不会是年轻的男士或女士。在现存的作家与艺术家肖像照中,有一大批人都会叼着一根香烟出镜,而选择雪茄和烟斗的人实在寥寥——更不用提烟枪、水烟和鼻烟了。除了哲学家萨特,他会选择烟斗是因为他坚信烟斗在哲学上属于“存在”,而香烟属于“虚无”。
如果把香烟视为定格画面上的一个符号,它总是具有太多意味,让它的使用者们具有一种额外的气质,让那些叼着香烟的作家看上去总是在乐观或悲伤地思考着什么,让女性显得更具叛逆和个性。
诺奖诗人辛波斯卡
从阳性词变成阴性词
香烟如何与女性建立联系?
15世纪末,当西班牙探险家抵达南美大陆的时候,他们在印第安人中发现了一种被称为“达巴科”(Tobacco)的魔草。当地人把这种植物晒干,然后卷在棕榈叶里吸食,在很多部落里这种烟草被当做药物使用,它可以涂抹在腹部加热来治疗疾病,可以在战争时期驱逐饥饿感,可以使人亢奋、愉悦。
不同部落使用烟草的方法各不相同(有些部落只有男人吸烟草,有些部落男女皆使用大量烟草,有些部落则完全拒绝烟草),在吸烟草时,有部落会使用棕榈叶,也有部落使用中空的植物茎秆吸食。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西班牙和葡萄牙航海家把烟草带回欧洲之前,它的形态要远比现在的雪茄还要粗糙,即使最精巧的一种,其直径也超过了手指。
《香烟:一个人类痼习的文化研究》
作者:理查德·克莱恩
译者:乐晓飞
版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9年6月
传入欧洲后,烟草迅速在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法国等国家风靡起来,由于需求量、种植量和进口量都足够庞大,烟草价格迅速下降,成为普通大众也能消费的日常用品。虽然在不同国家,对待烟草的态度依旧是一部大众与上流社会的阶层对抗史。尤其在天主教保守氛围浓厚的西班牙,当烟草在15世纪末第一次传入的时候,就引发了宗教上的争论,教会把这种外来品称为“黑弥撒”。罗德里戈·德·杰雷兹(此人是哥伦布手下的水手,被认为是欧洲第一个吸烟的人)于1498年在巴塞罗那街头因吸烟被捕,理由是“施行妖术”,并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但纵使以保守呆滞著称的西班牙教会,也无法阻止世俗化的趋势,尤其当边缘地区的教士们都开始边做弥撒边抽烟的时候,烟草最终还是从水手等下等阶层传向了大众。当时欧洲人吸食烟草的方式和印第安人差不多,要么吸卷烟,要么用一根改良版的烟枪,唯独法国例外。
作为推崇贵族气质的法国,他们无法接受像野蛮的印第安人一样的吸烟方式,他们只接受鼻烟。而且,直到18世纪以前,女性抽烟在法国都被视为一项禁忌,与之相对的,法国男性抽烟则被列入贵族的礼仪规范。当西班牙从法国那里接受启蒙运动影响时,西班牙人也开始抛弃烟枪,采用鼻烟的吸食方式。但在随后的法国大革命中,贵族鼻烟的对立物开始盛行,皇帝贵族们喜欢抽鼻烟,而民众则选择卷烟和雪茄,后者象征着博爱、自由等新时代的价值观。然而到了19世纪,雪茄在大众化的同时成本也不断攀升,于是法国人开始用纸卷烟,它比雪茄更精细,更易燃,便捷快速,更有现代化的意味。与雪茄相比,它也显得更轻盈,于是雪茄开始成为男性的象征,而烟卷则逐渐女性化。
1924年的万宝路广告。在首次出现时,万宝路主打女性市场,并设计了过滤嘴,让吸烟看上去更加优雅体面。香烟也在形式上更加女性化。
与之相对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二战期间的美国士兵把万宝路、骆驼、好彩等香烟带向了全世界。
战后,万宝路也改变了销售思路,开始在海报上使用牛仔或强健男子的形象。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香烟都让那个时代的性别特征更加明显。
而谈及具体的女性吸烟形象,还需追溯到文学与影视作品。1848年,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文章中出现了“香烟”这个词,在《1848年沙龙》里,波德莱尔把阳性名词le cigare变成了带有-ette的阴性词cigarette,以此暗示香烟所具有的柔媚特质。而在15年前,正是法国女作家乔治·桑首次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在乔治·桑之后,香烟与女性之间的暗示开始蔓生,在19世纪的大量法国文学作品中,想让一个女性角色显得邪魅、放浪、诱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和香烟写在一起。
在这些作品中,又以法国小说家梅里美塑造的“卡门”影响力最大。
梅里美的小说本身就充满异域和邪魅的风情,卡门作为他创造的最知名角色,更是从骨子里就充满不可驯服的烈性以及强烈的自由情感,正如小说中所写的那样,她仿佛一个美丽的魔鬼,可以让男主角瞬间爱上她并为之神魂颠倒,也可以说走就走,毫不在乎死亡的威胁。而香烟也成为衬托卡门个人魅力的一个配件,在当时的法国,女士吸烟依旧带有禁忌色彩,男士也最好不要当着女性的面吸烟,但是卡门十分喜欢香烟的味道。随着《卡门》戏剧的走红,这个魅力十足的角色也让香烟染上了卡门式的女性色彩:自由,叛逆,***。
“卡门”成为“女吸烟者”代名词的同时,也给香烟带去了吉普赛色彩——在小说中,卡门是一位美丽的吉普赛女郎,在吉普赛文化中,女性往往自由奔放,并带有些许放荡的性质,她们可以在露天的河水中沐浴,丝毫不在意旁边是否有男性围观,这在当时的法国是相当大胆的。在《烟火撩人》中,法国的当代史教授努里松认为卡门就是文学史上的第一个女烟民,她在成为“***撩人”的代名词的同时,也让香烟成为放浪与诱惑的象征。
《卡门》剧照
在18至19世纪,法国诞生了大量与社会风俗相关的文学作品。香烟在这些作品中从不缺席,但也并未与正当的情爱关系联系在一起,它们大多出现在***的手里,当被男方抛弃或者被警察质询的时候,通常会靠在墙角抽一支香烟,男性亦是如此。当时的***经常被称作“吸烟的女人”。女性在公共场合吸烟,终归不算一件体面事。她们看起来总是带有***意味。这种情况直到20世纪20年代之后,得益于欧洲的女性解放运动、美国的烟草广告和好莱坞电影,才有所好转。
手执香烟的香奈儿,奥黛丽·赫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的女性也开始寻求自身解放。
女性喜欢剪短头发、穿长裙,并迷恋加长的烟嘴。就像摆脱袜带和***一样,吸烟成为了象征自由的行为。
大量的运动员、作家和艺术家也提倡女性大胆吸烟,并将此视为一种魅力。图为手执香烟的可可·香奈儿。
从好莱坞中走出的奥黛丽·赫本,是一个绝对现代的、优雅的、世界化的女性形象。在好莱坞电影中,香烟从不缺席,它在电影中扮演着“气质”的角色。奥黛丽·赫本作为十分喜爱香烟的女性,把这种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奥黛丽·赫本,手执一根长烟杆。
在《蒂凡尼的早餐》中,奥黛丽·赫本的那根烟杆枪犹如一根魔术法杖,在多年之后,这成为了赫本的形象标志。后来的人在模仿奥黛丽·赫本的时候,都会在手里拿上一根。那本魔法棒成为了赫本的本体。正如萨特所思考的那个“存在”与“虚无”的哲学问题一样,标志性的复古长烟杆成为了赫本的存在,它定义着赫本,同时它也被赫本的魅力所定义。这种长烟杆既是时代的象征,也是香烟女性化的极致——想象一下,如果让五十岁的美国西部金矿主叼着一根纤细的长烟杆,画面会失去美感显得十分违和。
才女与***
中国女性吸烟的“污名史”
而在大陆另一侧的中国,烟草的发展也与女性染上了关系。不过这并非得益于某部文学作品,中国女性与烟草的联系更多地来自现实。
《烟火撩人》
作者:(法)迪迪埃·努里松
译者:陈睿 李敏
版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3年10月
烟草早在16世纪便经由菲律宾,传播到中国福建。
1611年,一位名叫姚旅的福建人在笔记《露书》中记载了烟草种植的情况。而到了17世纪末,烟草在中国已经极度流行,上到精英人士,下至黎民百姓,无论男女都有吸食烟草的习惯。清朝诗人厉鹗写道,“今日伟男髻女,无人不嗜”。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清朝连部分儿童都有吸旱烟的习惯,“孩子们一到他们能手执烟筒时,就由父母教他们吸烟”,当时的父母相信吸烟能帮助小孩子抵御疾病,强身健体,而女子吸烟自然更不是稀罕事。这与满清贵族喜欢吸烟袋的习俗有关,也与江南人文坚信烟草有益于身体健康有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医都坚信烟草有入药作用,对人的身体健康有益无害,被誉为能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但在中国古代,女性吸烟也有诸多禁忌。其中一项便是不能在公共场合当众吸烟,否则会被视为行为不检、有损清名。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吸烟女性与性暗示之间的关联由来已久,在明代的青楼中,江南名妓便会用香烟招待客人,与来者饮宴交谈。明朝灭亡后,清军对江南地区展开了大规模屠城,江南名盛一时的青楼文化就此消陨。几年后,清朝统治者开始重建江南,也随之重建了青楼文化,把香烟作为一种礼仪来招待客人的风俗恢复了生机,有研究者指出,对当时的娱乐场所来说,吸烟不仅放松身心,同时也带有对明王朝的缅怀之情。无论这种对明王朝缅怀的情节是否迅速消散,香烟和***以及性暗示之间的联系还是保留了下来。“烟花”成为***的委婉称谓。而在如《儿女英雄传》之类的清代小说中,也描述了香烟和性之间的联系,男性也认为香烟具有辅助***的功能。
明清时期描绘女性吸烟的画作。
美国学者戴真兰曾经分析过清朝的贞节文化,他记述过几起丑陋的***案:一个女人仅仅是因为在家门口抽烟,便被陌生男性视为愿意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从而入室***。也有丈夫看到妻子抽烟,便怀疑她与其他人发生了奸情,由此引发凶杀案。
但与这种情况相对的,则是吸烟女性的另一种身份:精英妇女。在明清时代,大多数女性都吸烟,而上层与底层的区别则在于吸烟的场合。在公共场合与陌生人面前吸烟是放荡的、底层的行为,而在私密场合吸烟则视为良好教养,尤其是文人阶层,他们很喜欢在优雅的空间里和女性一起吸烟,谈论风雅,并且以“烟花”为题材作诗。至于为什么普通女性没有办法像精英妇女那样在私密空间抽烟,则有着各种客观因素的限制。例如,普通女性必然只能居住在简陋的房屋中,没有打理的丫鬟,也没有文人集会,即使在私密的闺房里抽烟,香烟散发的味道也会弥漫整个房屋,而精英女性的生活空间要宽敞得多。
《中国烟草史》
作者:(美)班凯乐
译者:皇甫秋实
版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年7月
不管怎么说,吸烟女性的这两种割裂的身份一直被保持了下去,并且在不同时期遭遇了污名化。儒学卫道士坚持认为吸烟是“坏女性”的表现,一个道德良好的女人永远不应该吸烟。清朝结束后,到了***时期,吸烟的女性依然***成两极,要么代表着放浪的上海***,要么代表着摩登化的、受过精英教育的现代女性。最近的大半个世纪,吸烟的女性则迎来了一段更加污名化的时期,吸烟开始与奢侈糜烂、资产阶级情结、不守规矩、毒害民族等价值判断联系在一起。
据资料统计,在建国后的一段时间内,中国女性吸烟的比例降到了历史新低的3%,与明清时期几乎人人吸烟的状况形成鲜明对比。倘若基于吸烟有害健康的考虑,所以放弃吸烟,这对身体来说是个很好的选择,但禁烟这一行为不应建立在“污名化”的基础上。“吸烟=不正当女性”的观念影响了中国很长一段时间,除了观念之外,吸烟也与现代中国的女性***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女性地位低下的时期,她们的个人收入只能拿来养家糊口,没有经济能力来承担烟草的开销。
因此,当今天的年轻女性开始重新拿起香烟的时候,如同文章开头的那张照片,它具有了很多意味,包括自由叛逆的精神、***的社会地位以及单纯的美学魅力。
当然,我们无需再给“吸烟”这个行为赋予太多解读意味,尽管它看上去是一件与“现代禁烟社会”相悖的举动,它在形象背后总是会有些意涵——但就像人在某个时刻需要喝一杯酒排忧解愁,或者感受一下人生虚无一样,吸烟也不过是诸多日常行为中的一种。相对于“大众吸烟时代已经过去了”的期待,我们倒更愿意说“大众给吸烟者赋予某个形象意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最终,一种更舒服的状态或许是:让吸烟与否成为一个稀松平常的选择,一件只与在场的人健康相关的事情,一个与任何文化标签无关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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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尔的两支雪茄拍出5500美元高价
8月16日,波士顿RR拍卖行的一次拍卖中,出自英国前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两支罗密欧与朱丽叶雪茄拍出了5500美元的价格。
历史上很少有名人比丘吉尔更能体现出对雪茄的精神和***,他总是随身携带几支雪茄,在某些场合,也会赠送给别人。拍卖会上这两支雪茄就是玛丽女王号跨越大西洋航行期间的赠品。丘吉尔将这两支雪茄连同一张签名照片赠送给移民局官员威尔弗雷德·查尔默斯(Wilfred Chalmers)。这位移民局官员一直保存着这两支雪茄和签名照片。
这两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状态相差比较大,一支长4.75英寸,装在铝管里。另一支长6.5英寸,破损相对严重。
除了雪茄和签名照片,拍卖品还包括了威尔弗雷德·查尔默斯的儿子出具的证明信,他还提供了父亲本人的照片。在航空业繁荣之前,乘坐玛丽女王号是往返英国和美国之间的主要交通方式。在抵达英国南安普顿前,移民局官员要对乘客进行证件检查。威尔弗雷德·查尔默斯给丘吉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丘吉尔赠送了他雪茄和签名照片。
目前还不知道这次旅行的具体时间,据悉,在二战期间,丘吉尔曾经三次乘坐玛丽女王号穿越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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